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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原创,小说:金黄瞭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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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1 20:4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金黄的瞭望
   1
不得不承认我的想象力极为平庸。X(我觉得这个字母最能作为我的女神的符号。)坐在我房间的地板上时是下午三点钟。她脱掉了仔裤盘腿坐在窗前,观察我的向日葵,金黄的葵盘映得房间一派富贵。天气很热,X不时去冲一个凉,大概十分钟一次 。我躺在床上看着她慢慢起身然后光着脚摆弄着两条刺眼的大腿象蜻蜓的两片透明的翅膀,在我面前缓缓飘到洗手间,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再象先前一样坐着。
以我的经验下午七点钟以后房间里就会凉快很多。所以我们的节目要貌似平静的几小时后开始。我想象着这个姑娘对我而言到底是个什么呢?对托马斯来说,特丽莎象个孩子,被人放在树脂涂抹的草筐里顺水票来,而他在床踏之岸顺手捞起了她(提醒一下你,托马斯和特丽莎均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人物)。那么X呢?她不是特丽莎那样有不算幸福的过去,我也没有托马斯那样显赫的声望。这个比喻明显不合适。比喻是多么危险啊,托马斯因为这样的一个比喻而把自己紧紧地锁在那个草筐里。我要慎重。
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来,每个男人都希望有一条美人鱼会从水声中伴着微风走到自己身边,抚摩你的双眼。我只想要一种高贵的单纯游到我的身边,而我就是那静穆的伟大。玻璃门模糊地可以看到她的曲线,象是一道彩虹,悄悄地推开了门,走到我的身边,光着身子站在窗子透进的阳光下,象一朵白色的向日葵。我被光线缠绕者,嗓子很干,希望她发稍的水滴可以沿着胸口流进我的嘴里。所有的想象都没了,只剩下一种干燥的目光和充满着质感的喘息。还有两个小时夹在我们半米的距离中间,七点钟显得很遥远。我刚打算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腰,我的猫毫不懂事地跳到我们中间,喵的叫了一声,迅速地又离开了。我把我的大T恤仍给她,起身汲着拖鞋进了洗手间。在我关门的时候听到她的笑声,象那只猫一样的诡秘, 冬夜的雨点般一滴滴砸在我的脑门上。
洗手间洋溢着她的味道,一股带有KTV的啤酒的晕玄。象我读博而赫斯的那个著名小说时的感觉,分析着一种种可能,象是面对数学。水从半空中撒下,比她头发上的水滴要猛烈得多,一束束激起了我曾经读过的诗句:
  我的情妇不是什么贵妇人,
  她是个妓女,其荣耀皆来自我的灵魂;
  她的美,只在我哀伤的心中出现,
  这爱嘲笑人的世界,对她视而不见。

  为了得到鞋子她出卖了灵魂;
  假如我对着低贱的女人
  假装高傲,上帝非笑坏不可,
  我出卖思想,只想当个作者。
是波德莱尔的诗歌吧(参见《波德莱尔诗全集》,256页),我突然理解了在那个时候诗人面对妓女时灵与肉纠缠交错的快感。妓女最为狂野,放荡,在短短的时间内给那些衣冠岸然的先生们一次放纵的机会。和妓女的交合中,男人可以听到最战栗柔媚的叫声 ,而他不必担心任何东西,可以骂出脏话,可以在高潮时无所顾及的喊出来,让身体里潜藏的那个强壮而丑陋的小男人潇洒得跳到床上。我拿毛巾用力地擦着身体,想把那种作者的味道擦个干净。
X喊我快点出来。
我该不该穿上衣服呢?如果不穿就是接受了她的邀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她不是什么贵妇我也不是什么诗人庄之蝶都可以象个动物何况我呢可我实在是不习惯赤裸裸地走到一个陌生女人的身边即使她已经坐在我的床上。
放纵一次,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时难道羞涩不是虚伪吗?我走出来,漫无目地扫视一下房间,没有什么两样。X正依靠在窗前抽烟,笑着看我,把烟吐在胸口。这情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中国当代活跃的女摄影家Emi2001年的一幅自拍象(参见顾铮《自我的迷宫》,136页),她自娱得玩弄着身体和艺术,把身体暴露在阳光下,饱满的乳房让人垂涎欲滴,而她的面孔依然藏在阴影里。要不是艺术家,只有妓女可以毫不畏惧地赤裸着站在阳光下,无声地挑逗你。X的乳房象一对洁白浑圆的小兔子瞪着一双粉红的眼睛,一个纵跳就要落在你的怀里。
脱光衣服的女人,谁能凭身体判断她是妓女还是贵妇。
做了吧,时间是人设定的,我只要把手表拨到七点钟就会觉得凉爽了。
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看镜子里我们纠缠的样子。象是徜徉在一片陌生的海洋里,阳光无比明媚,头发上沾满了海水,嘴唇咸咸的,她的叫声象一阵飓风,把我积攒了许多年的羞涩啪的一下吹了出来。
花园里的那个人的死,只是因为名字和某个城市一样(参见博尔赫斯《小径交叉的花园》)。一阵狂乱之后,我瘫软地看着她的嘴唇,就象读到那篇著名小说的末尾,终于明白了那个小径交叉的花园只不过是个道具而已,叙述的迷宫只是掩盖在杀机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稻草。这时我终于从她张开的嘴巴里看到了阳光,草原,明白了纠缠交错风雨交加只为到达这个地方。
我觉得自己比她还要柔软,被她肆意地抱着,抓着,吻着,只有呼吸在一点点地靠近傍晚的余辉。
一个男人在做爱前有这么曲折的心路历程不是艺术家就是个疯子,本来不是最终也会是的。写着这样小说的作者最终也会变成疯子的。托尔斯泰本来也不打算让安娜死去的,他说他似乎已经控制不了这个人物了,我由衷地致敬。
X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穿衣服。在我帮她系好紫色的胸罩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喊我快点出来,为什么叫得那么狂野。晚上她还有别的人要陪,还有别的人在等着她的叫声。
有人说我的故事背景太小,人物太少,情节太简单,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说,文字垃圾,而已。如果一两个文青给我大师的称号简直是把厕所当成希尔顿。这就象当年徐悲鸿鄙夷毕加索或者梵高,笑话他们连只鸡都画得不象。我给X大谈后现代主义,从德里达开始到周星弛,最后以我的那个六七千字的《我们没有故事》作为例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明白。但是她问我,诗人和妓女上床还不给钱又没有爱情,这算不算是后现代时,我果断的回答,算!
一个下午,只有两个人物在一间房子里,又没有多少事情,太枯燥了。这到底是生活的真实还是艺术的真实。想象是真实的。梦是真实的。我记起了那个文字告诉我的红色的时代。生活和理想在小说电影里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就象柏拉图的 一半终于找到了另一半。X是真实的,因为她只有一种真实。
让她走吧。
离开老婆出来鬼混的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就象离开现实主义的文学是没有出路的一样。我不得不结束这个下午了,帮她尽快得穿好衣服。我忍受不了在高潮后一个人度过这个夜晚,作者也是。
我撕下几片向日葵的花瓣,从窗户撒下去,金黄的精灵在她的头顶摇曳。她顺手接过一片,停下脚步朝我的窗户望了一眼。那是我给她的嫁妆。
2
一切趋于平淡。
当我在几个月后打算继续完成这篇小说的预定字数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今天的雨下得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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