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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祭》◆门河◆赣榆

2009-9-13 07:34| 发布者: 鱼干子| 查看: 783| 评论: 0

提起圆子,我不得不要插上一段。他这个绰号是我给他起的,而且只有我能这样喊他,别人要是随我喊上他一句“圆子”,那这哥们儿就等着满地找牙吧。这个绰号的由来,还有一个典故。我这哥们儿的本名叫王源济,和我一个村的,人长得瘦瘦高高的。开始时,我喊他猴子,他喊我兔子。我的绰号以后再讲是怎么回事,现在重要的是讲“圆子”的问题。

 

初三要准备考试。中考的压力虽说没有高考那么严峻,但是酷热的夏天教室里,风扇吹着火风夹着些许汗味儿,还有我们男同胞们赤脚踩在垫了一张试卷的地板上的臭脚味,共同构成了中考前的紧张气氛。

 

那天天气有些阴沉的下午,化学老师(我们当时的班主任,而我是化学课代表。)又在讲台前讲着神秘的化学反应,底下同学们眼皮都不太抬一下,脑子里根本就没反应,随着天气一起忧郁,沉默。

 

我和猴子并不像他们,因为我们一向都是班级的活跃分子。就像两滴浓硫酸,滴在班级这个平静的水里,立刻就会发出清脆的爆炸声,并且冒出迷人的烟来。

 

我们把书立在课桌上,像往常一样脱了鞋子,拔下袜子,翘着二郎腿,剪着脚趾甲,谈着我们感兴趣的话题。从个人心目中的偶像,到互相询问几天剪一次脚趾甲,再到早上吃了些什么,去厕所用几张手纸等等,侃的窗外的天越来越暗,而我们越来越兴奋。

“中午你吃了些什么?”猴子把头凑过来笑着问我道。

 

“煎饼油条土豆丝。你呢?”我也对他中午吃了些什么感兴趣,因为他中午回家吃的饭,一定比我好多了,而且是她妈妈从猴嘴(猴嘴,连云港市市区的一个小地方)打工回来,特地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的。

 

猴子一听我询问他中午吃了什么,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的比他在上次上厕所捡了二十块钱还兴奋。

“我中午吃了…”

“使…”化学老师的一句抢白,把我笑翻在桌底。

他们的话就这样神奇地嫁接到了一起,变成了长达五分钟的爆笑,一星期的恶搞,一个学期的笑话,直到现在的消遣,和我和猴子(圆子)之间永远的秘密。

我捂着嘴掐着大腿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可还是无法忍住,我的肺都快憋炸了,“哇哈哈”地大笑起来。猴子的表情像踩了狗屎,失去刚才的兴奋劲,现在有些愤怒且想杀了化学老师。

“吃了圆子。”他补充道。

我引领着同学们大笑到下课,久久的不息。

我因猴子而笑,同学们因我而笑。

“那个‘使’字说的也太他妈的绝了,早不说完不说,偏偏在猴子说道‘吃’的时候正恰好处的接上去。”我对猴子评价着这则笑话的精髓所在。

化学老师的原话是“使这个化学式变形为@#$%……”。

 

课没有再上下去,因为化学老师(班主任)停止不了我们的笑声,尤其是我的笑声,和猴子悲哀的猿啼。

 

下课我被叫到了办公室,老班(化学老师,这个班主任是初三时的班主任,不是罚我跑步的那个,两个人性格完全不一样,以后再说,现在先一件一件的讲。)道:“崔冬宁。上课为什么要扰乱纪律?哪怕你还像上次那样为了渲染课堂气氛,但这次渲染的时间未免有点太长了吧!”老班的一再拷问下,我始终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一是惦记他身体不好,受不了这个笑;二是猴子发下毒誓,我要是说出去他就被雷劈。因为他打不过我,所以只能咒自己。而且他还知道我这人心比较软,连只蚊子都舍不得打。上次有只蚊子叮在我小腿上,被低头拣钢笔的猴子发现,就要伸手帮我打,我伸手过去挡住没让他打,猴子从此就以为我心特善良。其实不用打那只蚊子也死了。怎么死的?被我的纵容给撑死的。

 

看着那只大花蚊子喝得圆鼓鼓的像个黄豆粒般大的肚子,刚一离开我的小腿起飞就坠落在地上,鲜红的脓血从她的肚子里流出,我知道,它难产了。因为只有母蚊子才吸血。她扑腾了翅膀一阵子,最终还是死了。我的心里比打死它还有快感。

 

我对猴子说:“欲望太大是可怕的,就像这只蚊子。”

 

猴子点点头,傻傻的看着我,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也许是被我的善良感动了。毕竟他是一猴子,怎么会想到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哪!最后他说句“我要向你学习。”

 

“学习什么?”“养一群蚊子,等过节时逮了杀吃吗?!”我们相视而笑。

 

“班主任,这次可是特殊原因。”我依然盯着在他手中转来转去的手机神秘兮兮的说道。

“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快说。”老班抬头看向我,停止手中转动的手机。让我的视线一下失去了载体,不禁左右游离起来。

“我说了后,你必须保证替我保密。”

“可以,你说吧。”

“猴子点了我笑穴。”

???

“猴子,什么猴子。”

扑哧,我又忍不住笑起来。

“猴子就是王源济。”

“把他喊来。”

“喊猴子干嘛?”

班主任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脸上笑得很阴,“来替你解穴!”

“不尽然吧,老班!”我笑的比他更阴。

后来我就帮猴子又起了另一个绰号:“圆子”。寓意深刻。

 

即使在初三后半学期的中考倒计时的紧张压抑的氛围里,只要看到圆子,我总是眉开眼笑。圆子开始时很是抑郁,慢慢的被我同化,竟也随我一起哈哈大笑。笑口常开成了我和圆子之间在中考期间的学习态度和搞笑的秘密。

 

后来中考,猴子去了三星级高中,而我,自命不凡的家伙,去了一所比技校好那么一丁点的艺校高中——青口四中(我毕业那年被一所三星级的高中拿下,做了别人的附属高中。小弟。奶奶的,真他妈的丢人。)。

 

学校得知此事,怕出乱子。大中午,电话通知所有班主任不管在校不在校、家离校多远、有没有事情,必须尽快赶到学校,赶往自己的班级,维持秩序。

学校里一片混乱,有点像新开的疯人院。

 

我们被要求留在教室里,不准私自外出,要去厕所也事先必须请假,而且严格控制在五分钟以内。学校说这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为了封锁消息,减少社会舆论。学校这招太精了。亏就亏在我们当时都没有手机,不然随便给哪个报社电台的提供个线索,不得赚个线索提供费啥的。

 

下午全体教师会议,商量如何处理那十名不幸的挂彩者,和一百多辆无辜的不成形的自行车。

不知学校事先是否在哪烧了高香,那十名“幸运儿”(不幸的运命造就的孩子)在中午被即时送到医院后,经过治疗,下午通知各自家长:你们的孩子并无大碍。

 

家长先是惊讶,后是害怕,再就是气愤。学校事后塞点钱他们觉得因祸得福,不再和学校计较,竟没有一个对学校的赔偿数额表示不满。我还真就纳闷儿,学校到底每家每户的给了多少钱,让他们也守口如瓶的,半年下来也没在任何报纸杂志上见到有关此事的报道。也许其中有点黑幕,只是其他人不得而知罢了。

 

我们的心也最起码兴奋了一个星期,下午放学回家,得谁给谁讲这件事,它就像带有高烧的瘟疫一样在我家附近方圆几十米传染着。传染源是我。晚饭时,我讲给我爸妈听,我爸妈只是短暂的表示一下小小的惊讶和担忧,后又恢复平静。“|好着上学,尽讲些没用的。”我爸最后评价说。真扫兴。

最后和大人都说了,我没人告诉了,就和我六叔家的刚会“咿呀”学话的小妹讲这件让我提起就兴奋的事。我讲得指手画脚,口干舌燥。我小妹除了呀呀的附和着我,就是眨巴着她长有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摇头晃脑的,也不知她听懂没听懂。

 

不到一个星期我的高烧就退了,感觉和往常不一样的天空,重又恢复到往常。

 

在这一星期里,我们终日看着学校为了弘扬节俭,从外面请来的自行车修理师傅。那中年人,开了一辆三轮车在我们教学楼前面的微机楼的楼下一片水泥砖的过道上,叮叮当当,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修理着自行车。在一个星期后,终于不负众望,完成了校领导分派下来的任务,在万众瞩目中离开了学校。

 

想那修理师傅也是辛苦,我猜他修到最后晚上睡觉都会做恶梦。看那些受伤中的自行车,那才叫个惨不忍睹。基本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内外伤。还有的是几辆车子被砖墙砸的沾到了一起,任由几个汉子怎么拆,软硬兼施,撕拉敲砸,纹丝不动。意志坚定,精神可嘉。从凌晨我进校,到黄昏推着车子回家时,看他们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真替他们伤脑筋。第二天听说他下了死手,拉回家用切割机切了。那场面应该有点悲伤吧。

 

上述的是我在门河中学期间的怪事,只是略举一则而已,我在四中(青口四中,即城南中学,现青口一中开发区分校)时,也还又发生一件事情,差点闹得封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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