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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媒体隔壁的那间教室在我上初二时是一个办公室,初二老师的办公室。我的班主任(杨老师,他也是我初一的班主任。唯一一个在我上学期间打过我的老师,所以对他的映像比对我的偶像还深。我那时的偶像是香港的偶像团体Twins组合中的阿sa,因为她长得和我当时的女朋友很像,也不知是有了偶像才爱上我的女友,还是有了我的女友才喜欢上Twins的,现在已经没法搞清了。),我的数学老师(一个头上有长长地刀疤的老头,听说他以前脾气不好,有打学生的癖好,后来在回家的路上被他自己打过的学生给遇上,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刀。那刀疤在他的正头顶,足足有十公分长,一公分宽。足见他的那名学生当时有多么恨他。让自己教的学生给砍了,实在丢份儿。不过他现在的脾气还不是很好,只是不再轻易打学生。他的耳朵特别的灵敏,可能是被他学生砍到后脑后留下的后遗症。上课他在黑板上板书,只要有谁想试探他的听力,小声的讲上一句。他准会在第一时刻头也不会的喊着这个同学的名字,让他(她)先站起来,他自己继续刷刷的写着数学题,嘴上说着刻薄的话,用语言在你心灵上针扎棒槌一番,然后轻吼一声让你坐下。我没见过他在我面前打过人,也无法想象他当年的打学生时的威风。也许他头上的揪心的疤痕,记述着他当初的威猛和威慑力。这老头也有有情的一面。有一次我放学回来和我姐说,我在学校看见我的数学老师竟然会在每个凄美的黄昏牵着一个老太太的手,浪漫的不得了。我姐(我姐比我大两岁,却比我早了好几年初中毕业。和我一样是在门河中学。不过她上初一时,是在我们村南面的一个只有四排红瓦房的中学里上的。等我上小学四年级时,这所初中被政府撤掉,我们村的小学搬进了中学的教室,以前的小学地基被政府卖掉作为普通村民的房产。我小学毕业那年,村小学又被政府撤掉,地基一点点卖掉。现在我们村的服装厂——三佳服装厂,基本上是我以前三年级吴尚荣做班主任以后的原址。也有小部分成为了个人的私家独院。)听了后笑说,那老头我知道。我上初中时,就可以在放晚学的午后看到他牵着他太太的手散步。也许我当初谈恋爱时的最早诱因就是看到了他们的甜蜜吧。“最美不过夕阳红,欢乐又从容,夕阳是……”没见过他打学生,不代表我没有见过其他老师打学生。小学时的就不提了,一是没意思,二是不想说,其他人写的类似小说上也有说过此类事情,无非就是拧拧腮帮子,教鞭打打手,小儿科的很。初中时的由于我们的身体接受能力强了,老师们在我们的身上发挥拳脚功夫的方式和小学教师的有了大的发展。小到重重的扇耳光,大到中华武术,更有甚者发展到国外的泰拳、空手道。也许那几年的武打片太多了,老师们看了学了,天天呆在学校里没处也没时间找人切磋。灵机一动就都放在了学生身上。学生无疑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不用花钱又名正言顺,实在是一举多得。那年头,上课时间你要走在教学楼前,很容易就可以看到以大欺小的单方武打场面。而且还有一个潜规则,就是老师打你,你不得回避和用肢体去挡,这是大忌。会招致老师莫名的愤怒,拳脚时间不仅会延长,还会多的像雨点,而且还有可能招惹上其他的同道中人的相助,当然不是助你。老师有时心情不好,有时喝了酒,会找几个学生出去练练,当然不是找你过招,而是把你当靶子。那时的家长有共同的心理,或得了同样的空想症。认为老师打学生是为了学生好。老师的卫星转的就是快和统一,同一时间接收了家长们的这一心理信号,被家长和社会质问的有力托词往往也是为了学生。我的初一时的语文老师,一个爱笑的带着小眼镜的胖子。有点像过去日本鬼子的翻译。他的特长是少林棍。最喜欢用四十公分长的板凳腿敲学生的脑袋,他说这样可以给学生长记性和提神。有一次上课时,他由于什么原因迟到了。我们在教室里开了锅,就差上房揭瓦了。大概十五分钟过去了,他拎着一条不知哪儿来的板凳腿(这条板凳腿有多种可能的来历:一是自备的,从家里带过来的;二是从学生手里搞来的,那时学生之间也常常会发生内战,可能是对抗不了老师,但这股愤怒又不能不发泄,憋在心里他难受啊,就要像老师一样的找人练练。最多的可能是争风吃醋,这一点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三是他在哪捡的,这多是有些无聊的学生拆的,他们的癖好就是没事就拿别人的课桌研究一番,或者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郁闷,莫名的。),静悄悄,神不知鬼不觉的挺着看上去快有十二个月身孕的肚子进了教室。当大家鸦雀无声时,一切都木已成舟,大家张望着惶恐的眼睛,像一只只等候宰割的羔羊,忘记了还可以逃亡。老师得意的环顾四周,思索着今天的训练项目,选择着他认为适合他施展技巧和我们认为该倒霉的学生。最后他的想法是闯十八铜人阵。目标是后排的两排男学生。前几排同学的得知没了他们的事儿,由于恐怖而紧绷的脸上显露出尴尬的笑容,和将要看一场好戏的可怜巴巴的兴奋。他扬起嘴角轻笑一声,让后两排的全体男生站起来,他面带笑容的扬出大侠风范的步伐,从两排男生的中间穿梭着,敲打着他的十八铜人。不幸的是,这次我也被列其中。眼看着就要打到我了,“嘭嘭嗙嗙”的板凳腿敲砸在头颅上的声音,是不幸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无聊哀乐。我从先前的看着他的娴熟动作,到最后不敢抬头看一眼。那声音在我内心纠结回荡,每一声都像在重重的摔着瓷瓶的破碎声。我低着头等待着,等待着无辜、无聊的挨揍。我在心里默默哀悼与祈祷,愿上帝保佑:我宁愿挨鬼子一枪,不愿挨汉奸的一板凳。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我可以听到吹在我脸上的风声。声音从我的右耳消失,瞬间在左耳边响起。我强忍着忐忑不安的心,抬起头望向一脸横肉面带微笑的他,疑惑的眼神得到他的一个嘴角上扬的回应,我愣了神,众人愣了神。他的那个对我的微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至今不曾了解和顿悟。也有可能我当时太瘦,不符合他十八铜人身强力壮的标准吧!打了我,闯了关也不光彩。打到倒数第二个,由于那小子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用手臂轻挡了一下。老师感觉他闯关途中受挫,就又好好练练了这小子。下课铃声响了,教室里依然鸦雀无声。是看入迷了,还是想学两招鬼才知道。打那小子用了老长时间,我们恨起他,下课休息的时间都被他耽误了。老师走后,有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过去踢了一脚正蹲在地上抱着头的他。他像只受了严重惊吓的猴子,覆首抱头。又像尊饱受屈辱的雕像,久久的一动不动。那时的他,在想些什么,究竟在想些什么?要是我,我会想到死。杀了那狗日,然后自杀。他哪?不会只想到带着屈辱的仇恨自杀吧!说说那最后一名学生。下课铃声对他来说是一种不错的暗示,这可能是一次转机,预示着他将免受一场皮肉之苦。他的内心此刻复杂的可以用“七上八下”等等的时髦的形容词来形容吧。不为过,绝对不为过。老师打完防御的那小子走出教室,表情自然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最后没挨打的那小子有种劫后余生得意的比我还高兴八倍的笑,长长地舒了一口夸张的气,是一种高傲与轻蔑并存的嚣张。大家看看我,觉得没打我是情有可原:瘦小帅气。再看看他,没打他实在是天理不容:结识猥琐。后两排挨打的,愤愤不平的看着他,刚要走出教室。迎面撞上杀僵回来的语文老师,他的架势把刚踏出教室门的几个家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溜进教室。教室里立马又安静下来,等待着他的发话。“我刚刚好像忘了一件事,最后一个学生哪?”板凳腿依然在他的手上结实的攥着,他笑着看着面前的那最后一个学生。“咚咚咚”的又是一阵敲。敲完得意的吹着口哨离开教室。“下课!”他走了。“我靠,这是什么意思?真他妈郁闷!”那小子嚷嚷着看向我,他眼中的诧异和惶惑告诉我:他长大要当心理学家。语文老师给了他讥讽的一棒,同学们投给他活该的蔑视,我也顿悟了一个典故,语文老师杀了个回马枪。这个课间,大家明显安静了好多。少了说笑,多了想当心理学家的坐在座位上的沉思者。但愿大家的梦想不要实现,也要照顾一下我国的各行各业。后来在我上初二时,听别人说,我的那位语文老师在打他的学生时想运用一下他刚刚学的空手道,一个推搡,他的小羔羊(我认识的,一个长得比较壮硕的男生)的手臂撞到了桌角上,严重骨折。他打了官司赔了钱,我初中毕业时在路上看到过他最后一眼,神情比以前暗淡多了,还是骑着他的“太子把”(一种大型夸张的摩托),好像他的太子把坏了,他正吃力的推着,身上的白色体恤上渗出大片的汗水。他抬头看到我,向我笑一下,笑的有些让人看上去不是很舒服。我跑过去帮他推了一下,他那车子真是有份量,我看到机车的链子断了。我知道他很喜欢骑这辆车子,曾经看到他骑着它在教学楼下载着一个小孩。那小孩坐在他的前面,像是棕熊抓住一只小猴子在把玩。我们一伙人站在教室门前的阳台上,嬉笑的看着,我猜说是他家的小孩。一个同学从我身后窜出脑袋,对我笑说那孩子是他的姐姐家的。这个同学好像和语文老师是一个地方的,对他了解的很。初三快毕业时无意谈到语文老师,那同学还滑稽的说语文老师好像还没有找到对象。推到学校门口时,他轻叹一口气,挥挥手让我不用再推了,我也挥手和他告别。路上琢磨着他的那声叹息,多多少少有些凄凉在里面。),我的语文老师(大学才分配的青年男教师教师,做语文老师的同时,还做二(9)班的班主任。我对他的映像不深,近乎忘记。这小青年没教上一个学期的学,就不知什么原因辞了职。他自己班级的同学说,他是感觉教学太累了又不赚钱改了行做别的了;还有人说他家突生变故,他弃教从戎了;靠谱的说法是他嫌在我们学校没前途,在市里拖了关系转到另外一个镇做高中教师去了。反正他是说走就走了,没打一个招呼。坑坏不少爱慕他的小女生,洒了几天的泪。没过几天,学校又高薪聘来(骗来)一个应该还没结婚的二十左右的大姑娘,教我们语文。看她年纪轻轻的就知她好欺负,我们可没少气她。让她最不爽的就是在下午上自习课时,她喜欢拎着一个小的塑料袋子去厕所,里面装着护舒宝。我坐后排靠窗,每当我看到她拎着透明的塑料袋时,我会在后排故弄玄虚的大咳一声,给班级其他的男生发信号,然后大家齐刷刷的趴向后窗,观看她手里的东西,和她难为情的脸。有一次她从厕所出来,并没有急着回办公室,而是从我们班的教室后门走进来。我当时正在和一大伙人趴在后窗等她再次经过对她进行戏虐。谁知她这次是实在忍无可忍了,竟进了教室罚我们背书。多亏我当时语文的功底不错,她让我背哪篇我就背哪篇给她听。最后她拿我没办法,就让我抄课文,全班都得抄。我一个人抄两遍,其他人各自抄一遍。下午放学前必须抄送完毕交给她。最后声明,如果我在这样,她就天天罚全班抄课文。这招太毒了,没过两天,全班人都不允许我再往后看。我差点没成为全班的公敌。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了抄课文。心情不好无聊时,我就翻开课本找课文抄。不仅练了字,还增加了我对课文的熟知度,何乐而不为哪?这位老师也就把我们教到初二毕业,人就不见了。也许没有我这样的学生让她生气,她心里不舒服吧。我们都是受虐狂。),我的英语老师(我对她映像不深。我的英语除了我初一时的第一次考英语考了满分,一直到现在也没及格过。有一次英语老师被我们气急了,给我们讲了一个文革期间的事情。说一个小孩上学学习成绩不好,英语更是一塌糊涂。考英语时,他在试卷上写了十个大字,竟然奇迹般的得了满分。她讲到这故弄玄虚不往下说,我们急得屁股冒烟。追问哪十个字,这可是绝招啊。老师说道:“英语不及格,说明我爱国。”就是这个唯唯诺诺的女教师,教的我们的英语成绩直线下降。也是因为她,我被班主任杨老师扇了一耳光。至今我还记得,是扇了我的左脸。郁闷。)。就是这些老师,语数外加政治。政治是杨老师教的,他兼带我们班的班主任(初二(10)班,初一时,也是他当我们的班主任。大中午罚我跑步的就是他。他一直做政治老师,我毕业多年后,有一次回学校办个证明,是我改名字的证明。在主任室开了证明,需要找校长签字。我来到位于微机楼的校长办公室,敲了门进去。迎面见到他正端坐在校长办公桌的位子上,处理着文件。我当时一阵纳闷,他怎么当校长了?他才刚刚30出头啊!他说校长不在,他签就行了。我将信将疑,但还是让他签了。他签字时的表情自然,带着一点点成就感。我早就得知他有个在市教育局当领导的老丈爷,一直在幕后给他推波助澜。想当年,学校只要开会,不管是校内的,还是去县里、市里,甚至是省里,校长不去没关系,重要的是他一定得去。市县教育局直接点他的名字让他去。他在我们学校也是威风、精神的很。没想到现在都坐上校长的座椅了。那真正的校长哪?岂不是成了傀儡?他老婆是他家乡的一个镇的高中老师。我有见过一次。那是在我们镇上逢集的时候,他带着他老婆去集市上买东西,我远远的望见的。他的妻子染着一头黄发,个子不是很高,但长得还算漂亮。只是和他结婚几年,在我们学校分了房,却一直没有传出什么喜讯。他们结婚时,我们班级和隔壁的二(9)班都凑钱给他买了贺礼。他们班不知买了什么,好像是一束鲜花;我们班班长厉害,直接买了一只挂钟给他。不知他当时作何感想?他来我们学校任教,是他大学刚毕业的第一年。我们班级是他的第一届学生,还一直教我们的政治。我和他有缘,初一到初三,我都有幸接受他的政治教育。他对我的映像最深。我的所有破事儿,他基本都略知一二。所以我一直怕见他,怕看他的眼睛。高一时拿档案,校学生档案恰巧又是他在管,又有幸见到了他。他在一摞档案中掀找我的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貌似关心的问道:“初三时的那个女孩现在和你怎么样了?”,“没怎么样啊。”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是哪个叛徒和他说的,拉出去毙了。)。这些老师在办公室里坐的位置我至今还可以清楚的记得,也怪我进去的机会比较多。最经常的理由就是肚子痛。我那时得了慢性肠炎,三天两头跑去请假。杨老师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允许我在他不在时,可以和别的任课老师请假(这是我的特权,别人想都别想。)。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跑去学校后门(我们学校有两个门,一个前门(南门),一个后门(北门)。后来在我上初三的时候换了校长(我初二毕业时换的,我们县土城的。这校长整体面貌让人看上去特土,我们私底下总在议论说“不愧是土城的,土的掉渣。实在有地方的特色与传统。”初三开学时的誓师大会(中考前学校选个黄道吉日,把各个年级的学生召集起来,学校相关领导站在大操场上进行喊话,然后全体初三毕业班的学生一起随着号召者喊着热情洋溢的话的一种仪式。),校长拿着话筒,说着地道的土城话。我至今记忆犹新。在我初三快毕业时,后门就被他下令封了。大家都传说,是他在哪算了命,算命先生说我们学校的这个后门破财,需要关闭来揽财。按我说,他真是吃饱了撑的。晚上睡不着觉,嫌床歪。我们天天回家都是走后门,后门外就是镇中心东西大道(我上初中以前是泥路,我上初中以后才修的水泥路,我初中毕业后又浇盖了沥青,成了泊油路。现在你要是去我们学校,就比我们以前方便多了。)。我们中午都喜欢去后门的小摊上买东西吃,既便宜又可以吃的饱。卫不卫生,不在我们当时的考虑范围之内。我那时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凉面和年糕,后来有买发卷的了,我又喜欢上了发卷(也可以叫它葱卷。一种在发面里卷入葱花的面食,好吃的很。)。毕业后,后门关闭了。后门的经济顷刻间瓦解。买东西的小贩失了业,后门旁的商店改了行(商店变馒头店。郁闷,无助,无奈。)周边饭店关了门,理发店只是苟延残喘。混账,你说校长是不是混账。),然后和等候在那里的女友(我的初恋女友——珍妮。我在这本书上要讲的感情的纠葛,就是和她。我既爱又恨的不堪回首的破事儿纠缠者,源头。)会和。手牵手进入和校园一路之隔的后竹园(这个竹园,是恋爱和处理一些同学之间大小矛盾及分享兴奋的最佳场所。我在这里表的白。或者说上面这句话说的不是很到位,不够贴切,我需要换一种方式来说。那就是我是在这里确定我和珍妮之间的恋爱关系的。)。我们或坐或躺在竹园后面的大河边(穿镇的一条大河,冬天时,我会和一些同学穿着大衣在上面溜冰。既惊险又刺激。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我那时上初三,和珍妮的恋情早已日落西山,昨日黄花。黄瓜菜都凉了。),聊着恋人之间的一些秘密(有我们自己的,也有其他恋人之间发生的一些私事。)。竹园和大河间只有一条紧贴竹园边篱障的小路。并肩走不开两个人,不分男女人,即便男女搭肩。虽在这得天独厚的浪漫之地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我们始终没有在这里牵过手、接过吻。不是不敢,而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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